【海棠落尽终白首】【衡兰衍生】盛明兰×齐衡
第十回：促膝长谈，剖玄析微
齐衡回到齐国公府后，便一刻也不停歇地到了平宁郡主的院落，口中还唤着：“母亲！母亲！”
众人皆知平宁郡主遍寻名医，只为医治儿子的腿疾，而此刻的平宁郡主正在屋内翻查医书，以求找到治愈之法。
齐衡的到来打断了郡主的思绪，郡主看着神采飞扬的齐衡，自己也收敛起那副严肃的神色，放下手中的医书。
“瞧你这般高兴，可有什么喜事？”
齐衡意识到自己太过忘形，又端坐于四轮车上，实实在在地行了一个礼，“母亲妆安，儿子有要事要同母亲说。”
齐衡看了一眼屋内的女使婆子，平宁郡主会意，将她们遣了出去。
郡主手里拿着团扇，轻轻地扇了一下，直视着齐衡。“看来是大事了，而今只余你我二人，有什么便说好了。”
齐衡不遑多让，直接和郡主说道：“儿子想让母亲去盛家提亲。”
郡主并不想同意这门婚事，在她眼中，哪怕齐衡身有腿疾，盛家这种小门小户也是高攀不了齐国公府的。欲用亲情来打消齐衡的念头。
郡主有些伤心，“我在这给你找着医书，你却丝毫不在意，只想着儿女私情。”
“父母之爱子，则为之计深远。子之爱父母，则为之孝长久。母亲对我的良苦用心，我又岂会不知？”
郡主语气温和了些，“你一贯都是一个孝顺的孩子，我是知道的，这门婚事休要再提了，你放心，我会给你找更好的人家。”
齐衡仍是坚持，“母亲为何不愿去盛家提亲？”
郡主见齐衡冥顽不灵，当下也没了好脸色，“你既非要我说难听的话，我就明白的告诉你。盛家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，给你做妾我都不愿意，更何况是正妻。”
齐衡欲开口说着什么，平宁郡主止住他的话头。“我已同你说过，你是独子，你父亲在汴京又无实权，偌大个齐国公府只靠着我与大内有些情谊才得以支撑，官家如今病重，说不准那日就……，到时候新帝登基，齐国公府往后的荣耀就再也没了。更何况你而今身子这样，若再没有一个门楣显赫的岳家扶持，今后如何重振齐国公府？你自己又如何一展抱负？”
“母亲糊涂啊，若儿子无用，就算有再显赫的岳家，又有何用？母亲难道就觉着我如此无能，非要娶一个县主，郡主才能守住这齐国公府的家业？”
“我的儿子自然是顶好的，可还有更好的不是？”
“母亲觉着谁好？嘉成县主、荣飞燕之流就好吗？嘉成县主是邕王的女儿，荣飞燕是荣妃的妹妹，不论娶谁都陷入了夺嫡之争，到时若是失败，恐怕齐国公府顷刻之间就覆灭于你我之手。母亲自幼长于大内，难道还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吗？”
郡主细思极恐，只觉得四周都比平日凉了几分，突然有些庆幸嘉成县主出了那档子事，“你说得对，此事是我思虑不周。可你既已有如此见识，汴京贵女何其多，为何还要娶盛家那个庶女？”
“母亲，盛家累世官宦，清流门第，不牵扯党派纷争，你富贵时，他不会曲意逢迎，你贫贱时，他不会恶意践踏。至于明兰，除了儿子喜欢外，更重要的是，她自幼养于老太太身边，有见识，有谋略，丝毫不逊色于这满汴京任何一位女子。今后我攻于仕途，免不了有宵小之人栽赃陷害，有明兰在，定能管好后宅，保齐家安宁。”
郡主很是惊讶，原以为齐衡还似原来那般纠结于儿女情长，没曾想如此通透，既是如此，也不需操心过甚。“你如今大了，越发聪慧了，左右母亲也不及你，便依了你这一回，明日，我就去盛家提亲。”
齐衡高兴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，掩饰不住内心巨大的喜悦。
见齐衡得以站立，郡主又惊又喜，险些落下泪来。“你这是早就好了，一直瞒着我？”
齐衡拱手行礼，“母亲勿怪，我不如此，如何平息邕王之怒？还请母亲继续瞒着，只是不用再费心找医书了，没得还累着了母亲，我可是会心疼的。”
郡主本无责怪之意，见齐衡嘴这么甜，心下也十分欢愉，“我不怪你，只是你难不成要瞒一辈子？”
“不用，很快，邕王就没时间盯着我们了。”
儿子成器，平宁郡主觉得甚是欣慰，又有些失落，生出几分儿大不由娘的怅惘之感，“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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